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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2日星期四

你我的约定


赵传《约定》CD封面 

 

已经记不清是哪年的事。那时“不务正业”的我在清华园里热衷于混入师兄师姐们的各届毕业演出。李健还没上春晚,也不是《我是歌手》,他和繆杰还是搭档。我的一个爱好是收集毕业纪念T恤。记得有一年的主题是“你我的约定”,用的是当年赵传的流行曲。那个矮个谢顶的老男人现在无人知晓了吧。他的《约定》专辑盒带我听了无数遍。这首歌作为毕业主题最为恰当不过。


别忘了当年你我的约定

希望能总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过去的经历

再从头展现当年的豪气


这件白底橙字的T恤,胸前写着“你我的约定”。它曾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毕业之后就再也找不着了。


每次我说忙得没有时间听音乐,听者总会很诧异:听音乐怎么还需要花时间呢?对我来说,音乐有两类。一类是一边工作一边听的,就是一个背景音乐,听一会就当白噪声给过滤掉了,干脆不听也罢。另一类只有在合适的场合,不听则已,一听则全心而入,直到唏嘘不已,听完之后,恍若隔世。听这类音乐是一种奢侈。今天在跨洋的飞机上,在全机舱的人都睡下的时候,我正为了这首《你我的约定》泪流得不能自已。


别忘了当年你我的约定

希望能总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过去的经历

再从头展现当年的豪气


歌词正是我心情的写照。我的同学们啊,你们都在哪里,你们还好吗?


在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之后,我已彻底回到了过去。音乐的魔力就是可以穿越时空。我回到了那个半夜爬窗户出去吃羊肉串的日子,那个宿舍里吉他比人多的日子,那个厕纸也要共产主义的日子,那个夜谈讨论漂亮女生的日子,那个生怕校文艺刊物破产,少吃鸡翅也要买份刊物支持的日子…


大学五年影响之深远有时让人惊讶。这么多年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回到那间拥挤凌乱的宿舍和小的不能再小的上铺。 梦中室友们的面孔是那么鲜活,和他们的交谈是那么真实。他们在召唤我:“别忘了当年你我的约定”。

2008年3月28日星期五

我在象牙塔的日子:图书馆(下)

清华大学老图书馆正面

清华图书馆是书的迷宫,我花了5年时间去探索,套用一个CS的术语,直到毕业我也没能将其“遍历”。

大一去的是普阅和常用书阅览室。普阅是大家上自习的地方,并没有书可以借阅,因为环境好,暖气足,是“军家必争之地”。我在校那时(1995-2000)老馆新馆都有普阅,后来普阅就只剩老馆了。常用书阅览室有数学物理等基础学科的常用参考书,所以成为大一新生最经常光顾的地方。到了大二大三,开始专业课,那么就要往新馆二层的科技图书借阅室跑了。淘了不少的宝,比较得意的是J D Ullman的形式语言和自动机,翻译的还算准确,就是太生硬,英文长句常常直译,我硬是啃下来了,对我后来GRE Sub拿高分起了很大帮助。

上大学自然不能光是念课内书,咱们理工的也要提高人文素质。中文社科阅览室是个好去处。隔壁的开始啃黑格尔,对门的看源氏物语,可惜我对哲学不太感冒,对电影理论还有点兴趣,于是把社科阅览室里关于电影的书翻了个遍,本来就不太多。英语一直是我的favorite subject,可惜这里可不是中学图书馆,书太多了,到毕业还有几个架子没好好光顾过。

说到英语,清华图书馆的外文资源十分丰富。中文社科阅览室收藏的是国内出版的英语读物,原版的外文书籍在新馆大厅,闭架借阅。新馆大厅是个天井,很宽敞,有四层高。自然光从顶上照下来的感觉很好。在这里借了不少书,惭愧的是大都是还没看完,就被催还了,毕竟看英文速度慢。还有一个外国教材中心,开架但不外借。我是到高年级做research时开始光顾那里的,看一些计算机网络的教材。

那时的老馆一层有个音像室,有不少英文磁带(口语听力教材,歌曲啥的)可以翻录。在那我颇花费了不少银子,还好收获也不小。除此之外,老馆三层有个外文杂志(非学术性)阅览室,顺着螺旋的台阶上去就是。杂志有Scientific American,National Geographic等,是备战GRE的绝好读物。因为是老馆,阅览室处处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桌椅也是,深色沉重,上面的漆颇有些刮痕了。老式的拱形的窗户一角是爬山虎的倩影,阳光将它斑驳的身姿映在木头地板上。

后来在师兄Huimin的指导下开始做research了,我开始奔波于外文过刊阅览室和复印室之间。IEEE/ACM的TON和JSAC都是每期必看的杂志。很喜欢外文过刊阅览室的环境,人通常不多,座位宽敞,记得每个座位前都有盏嵌在架子里的日光灯,直接照亮面前的台面,没有一丝漏光晃人眼难过,设计很是科学。中文过刊阅览室也去,也不能只参考洋文献嘛。还有就是信息服务中心,用很原始的类似telnet的界面查询EI和SCI文献,后来来了美国发现美国学校里没人理会这个,不知国内崇尚EI/SCI到底是不是误导。

除了学习,有时也可以在图书馆里小憩一下。老馆的报刊阅览室有五花八门的杂志,从军事到电影,从文艺到体育。我更喜欢的是新馆四层的录像室。两人一台录像机,两个耳机,蒙在脑袋上就沉醉在电影故事里。在那里我被猎鹿人的吉他配乐所打动,我被勇敢的心的自由呐喊所震撼。我列了一个我毕业前要看完的所有电影的清单,后来也找不着了,总之是看了很多电影。

毕业了,在图书馆前和校领导匆匆拍了个照。仔细想来,还有古籍阅览室我是一步也没有踏进。侧头东望,老馆前的那个老杏树正在郁郁葱葱,我知道秋天就要来了,它就将换上一身金装,在秋风中抖落片片金黄,打在树下不知所措的又一批学子的脸上...

附:

文人对清华图书馆的记忆

2006年9月13日星期三

我在象牙塔的日子:记清华的自习教室

毕业六年了,看看还记得多少。

一教:离宿舍很远,所以比较容易找到座。座位和四教类似。唯一的好处是离照澜院的包子很近😍

二教:阶梯教室的桌椅不舒服。很少去,记得冬天暖气不足。

清华学堂:制图的大桌子,爽!铺得开。找座难度大。因为桌子大,是课桌文化最好的展示台。

同方部:到大三才发现那可以上自习。比较隐蔽。也是制图桌子,教室就两三间,位置少。太阳西晒很厉害,夏天下午别去。

西阶:很少去。挺暗的。唯一的好处是离荷塘近。

新水:不起眼的大楼十分popular,位置多,暖气足。我记得似乎是木头地板。那自习的人似乎比较nice(相比四教),俺的最爱之一。

老馆:太难找位置了。mm们钟爱的场所。书中可没有颜如玉,所以不如多抬头四处看看。教室外有自动咖啡机,价钱不菲。楼上有英文阅览室,对面有社科杂志室,诱惑太多...

新馆:找座难度和老馆相持,要划卡。大一时还去那上自习,后来就懒得和别人挤了。有一个小庭院,可惜没那闲情逸致。

文科楼:哈哈,去那的动机自然不纯。可惜没碰见特别pp的文科mm。那的教室是两边通风,楼又高,所以春天刮起风来,那叫飞沙走石鬼见愁。文科mm还是看见的,看她们复习时就在看古文诗歌,瞅瞅自己的数学公式,不禁十分羡慕。

三教一段:俺常去。教室小而多,收听VOA的好地方。座椅不大。不觉得有什么吸引mm的地方,反正不少。很喜欢外面的平台,夏天好乘凉,抬头看夜空,偶尔天气好能看见星星。

三教二段:又是阶梯教室,不喜欢。总的来说,三教离那个茶馆很近,犒劳自己的好地方。

三教三段:座位紧张。有上英语课的小教室。也有阶梯教室,我还能接受。

四教:人气旺,暖气更旺,一定要多脱件毛衣。最高层有一间小教室十分紧俏,它是管理员晚上打扫卫生最后光顾的房间,所以在那能多自习半个小时。对于总觉得自习时间不够的人来说自然是必争之地。有次两哥们为占座打起来了。

五教:以阶梯教室为主。东头的大教室桌椅不错,人又不多,我喜欢。第一次在清华上自习就在那,那时我高一,来参加计算机比赛,还记得在那看图论呢。

工字厅:没去那上过自习吧。夏天乘凉的好去处。平时那办公,周末可以去去。没教室,我就在那个走廊下靠着柱子坐着看书,风吹竹子沙沙响。特喜欢那的竹子,还有紫藤。如果王校长加班,还可以去打声招呼。他的办公室不用通报,对外开放。

焊接馆:估计没啥mm会喜欢这。黑乎乎的一座楼。桌椅也是暗色的,影响情绪,需要听Beyond给自己打劲。窗外的那片树林还不错。

主楼:俺系大本营。除了上自己系的教室,楼顶有一间教室曾经一度不熄灯。那阵子读GRE常去。卫生间那个黑漆漆,自动冲水装置吭吭有声,一走神就吓你一跳。自习后下楼是难事。大门已锁,只好走中间的楼梯,没有灯。十层的楼梯摸下来,我拿手在眼前晃,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主楼的鬼故事不少,所以,嘿嘿...

建筑馆:那的教室通宵,但只对建筑系学生开放,要查证件,所以不去。

经管楼ppmm聚集地,夏天有空调,有饮水机,还有公共电脑可以上BBS。如此诱惑,怎能不去?大门的大理石地面光溜溜,夏天穿凉鞋再下个雨,差点没趴下。

留学生楼:听说那的自习室没啥人,通常一间小教室一两人,因为留学生都享受生活去了,再者他们更讲究个人空间。可惜俺土得掉渣,估计去了就会被认出来。

北大:北大也是清华的自习室之一。玩笑而已,北大的别砸我。去过那的逸夫楼,还有那个忘了叫几教了,灯火通明,成排的大玻璃窗,我叫它玻璃房子。

我那时好像就这些自习室了。

2006年2月2日星期四

记清华的校园歌手们(1995-2000)

 


今年的春晚上,看到了缪杰和卢庚戌的水木年华组合。没想到当年校园歌手竟然能走上中国最高级别的演出。缪杰的声音还是那么高亢,在春晚上并不比专业歌手逊色多少。

 

我进校时,卢庚戌刚走。人走了,一曲《蝴蝶花》却被一直传唱下去。(在OSU时还有人向我要了它的谱,不知现在已经流传到哪了?)当时学校里最出名的校园歌手是李健缪杰组合。李健很有才华,既能写曲嗓子又好。还记得他写的《四月》很有味道,有点日本歌曲的风格。缪杰的和声是天衣无缝,总是在后面恰如其分的衬托着,若有若无,他缥缈的假声和李健形成很好的互补,就象Simon and Garfunkel一样。听说他们在合唱团里,由于声音太突出了,常被指挥点名,要他们放低点声音。

 

他们的演出我听了好几次,最难忘的就是他们的告别演出了。两个人就可以撑起一整个晚上的演出,快赶上歌星了。他们的配曲也很精彩,善于应用民族乐器,比如笛子,甚至还有平时不怎么听到的葫芦丝。告别演出观众热烈异常,两人也非常投入,唱到最后两人的嗓子都不行了。最后他们飙了首Air Supply的Without You,硬是把高音顶上去了。那个晚上也有些客串的,印象很深的是附近一个酒吧的主人钟立风。他唱了三首歌,都是自己写的。《再见了,最爱的人》我放在音乐推荐里了。和校园歌手常见的细腻不同,他是嗓音浑厚,直抒胸臆。

 

李健缪杰毕业了,李健直接开始了他的签约歌手生涯。缪杰进公司,穿白领坐办公桌,没过多久还是回到了他的真正乐园--音乐。可惜他们没有再次携手,听说是音乐理念不同,缪杰加入了卢庚戌的水木年华组合。

 

说起清华校园歌手,不能不提的是当时的才女吴虹飞──文艺女青年,弹吉他写歌,现在是“幸福大街”乐队的主唱。那时候她的曲子就和一般校园民谣的多愁善感不同,很具战斗力,走的是摇滚的路子。喜欢她的人不少,恨她的人也不少。校园歌手出名的还有霍光,记得他的电吉他玩得很溜。有一次,好像是他,来了一曲Eric Clapton当年拿Grammy大奖的Change the World,蓝调风味十足,把在座的外国留学生都给镇住了。

 

要说起俺们自动化系,名人也不少。我们有四大天王:鲁博、周兴、高鹏、沙新(名字若有出入请留言)。听说他们在水房洗衣服喜欢引颈高歌──大家说“四大天王又开水房演唱会了”。有次演出,民歌联唱,高鹏唱完后面周兴上去了,一位同学眼尖,说那不是高鹏刚才穿的演出服吗?周兴个子比高鹏小,不太合身,所以给认出来了。那时演出服不够,上面下来的下面换上是常有的事。我们系还有个小提琴十级的女生叫文静。一次她拉春天奏鸣曲,一袭白裙,果然人如其名。后来受她男朋友影响,加入了摇滚乐队,好像叫黑铁乐队吧。这下演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拉的是陈美的狂热沸腾的曲子,连夹在琴上的小麦克都震飞了。

 

最后再提提《蝴蝶花》吧。这首曲子我听了N个不同版本的演绎,包括后来水木年华CD上的两个。我觉得CD上的版本精心处理,多了点商业味,反而失去了原来卢庚戌一把吉他自弹自唱的纯朴亲切。数起来,印象最深的要算是男低音哈达和两个女生的演绎了,这么多年了,就象那久久不衰的低音一样,一直在我记忆里挥之不去...

2006年1月18日星期三

我与吉他没有结束的故事

吉他弹唱的学生
我在OSU弹唱《白桦林》

还和平日一样的上网,无意间一个名字跃入眼帘──杨雪霏...是她。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吉他名人,甚至在知道John Williams之前。十多年前的吉他之友杂志上,有她和她的师妹王雅梦的照片。当时12岁的王雅梦在东京国际吉他比赛上夺冠,顿时成为媒体的焦点。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记住了杨雪霏这个名字。信手在MSN Search里敲入她的名字,一些近照便显示在屏幕上,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样子,只是少了稚嫩,代之的是成熟和大师风范。再看看自己,那个当年在阳台上拨弄《桑塔露琪亚》的毛头少年已经不在,不由想起自己和吉他那没有结束的故事来...

 

高三时几个哥们保送,大家闲得没事干,于是商量学乐器玩。zero以前学过小提琴,郑欣喜欢萨克斯。我当时看到央视的那套古典吉他节目,好像叫古典吉他十讲,就是杨雪霏的老师陈志主讲的。记得节目片头是把古典吉他和玫瑰,背景音乐是那首著名的《爱的罗曼史》,一下子就把我迷住了。正好有人送了我一把红棉老吉他,于是就自己拨弄开了。一开始学的是罗曼史,绿袖子什么的,很快,夏天就过去了。

 

刚进清华,俺过得很是潇洒,不怎么上自习,接着练吉他。能弹些《月光》,《小罗曼史》等稍稍入门点的曲子了,有时候安静的时候一个人弹琴,倾听和弦的转换,情绪的起伏,竟然也能将自己感动。大一音乐课,我不知天高地厚,自告奋勇上去给大家介绍吉他,还放了《阿斯图里亚斯的传奇》的片断。郑欣也和我一堂课,他来了段萨克斯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没想到这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我们两个福州老乡倒是活跃的很。那时班门弄斧的事还多了,军训联欢,俺和室友来了段吉他小提琴二重奏。其实哪里能算二重奏,编排就是我们俩瞎整的。倒是我的吉他弹唱《没有想法》似乎还给同学留下了点印象。四年后,David毕业时在我留言簿上提起那首歌,让我感动了很久。


一天,学校来了个叫周伟的人,要开吉他讲座,地点在研究生楼七层,没有电梯。周伟?没听说过,去看看吧。到的时候周老师已经来了一阵了,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做最后的练习。心里暗暗点头──敬业。主持人介绍说周老师是中国第一位鲁特琴家(鲁特琴是吉他的前身,巴洛克时期很流行)。这时周老师才从角落现出身来,穿的是演出的燕尾服,和研究生楼活动室的破落稍稍有点不相称,不过这至少又一次显出其的敬业。那时他刚从欧洲学习回来,正处在巅峰状态,自然是把我们给敬仰坏了。弹的曲目并不艰深,挑的都是些优美的曲子,以激发我们学习的兴趣,像《回忆》和《传奇》,还穿插了些有趣的故事和笑话。之后俺二话不说的就报了他的吉他班了,学费很便宜,看得出他是真想推广吉他,而不是以营利为目的。第二堂课,周老师一身牛仔T-shirt风风火火的就来了,对比上次的燕尾服,大家都暗暗想笑。俺急功近利,不喜弹练习曲,吉他班是一个很好的练基本功的好机会。可惜入门班很快就结束了。周老师留了个地址,我至今还记得,太有特色了──北京倒座庙一号。倒座庙是一个胡同,在人大旁。后来我替同学买吉他,就找上门去了。没进大院,先问门房,毕恭毕敬:“请问周老师怎么找?”“谁?哦,那个姓周的,往前左转...” 得,到这成了姓周的了。按着指示七拐八弯,最后找到了地下室──中国第一位鲁特琴家的办公室,不容易啊。周老师亲自帮我挑了把吉他。

 

大学里在我的带动下,宿舍里掀起了吉他热。鼎盛时期我们宿舍共有七把吉他,人均一把还多一个。小帕是练小提琴的,学起吉他来自然是熟门熟路,虽然指法很不规范,也能来段《水边的阿狄丽娜》。澳胞做事严谨,扎实练习基本功,把《绿袖子》弹得一丝不苟。David走民谣和摇滚的路子,吉他扫得震天响。我有时来点校园民谣,更多还是古典吉他,开始弹《拉利亚的祭典》。

 

1996年春节回家,向zero演示了两首吉他曲。zero大感兴趣,就把吉他借走了。作为交换,借给我他的小提琴。这一换,zero的大学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zero不像我,有很多放不开的东西,比如学业、英语、出国。大学里他轰轰烈烈的练了把吉他,轰轰烈烈的写了些程序,这点我一直很佩服。第二年春节,他已经能弹很多曲子了,再后来,《回忆》和《传奇》都不在话下了。好像最难弹到《魔笛》了吧。他后来来北京时我还陪他去找了次周伟老师,还是那个倒座庙一号!

 

大二时清华首次开民谣吉他课,需要面试。那天艺术楼的走廊上排满了人,光线不亮。突然队头一间屋子的门开了,灯光顿时洒满了走廊,一个很亮的光头探了出来。不记得老师的名字了,只记得那光头,很前卫的样子。考试很简单,听音跟唱和清唱一首歌。结果公布,板上有名,可惜和一门课重了,只好忍痛割爱。渐渐的,功课就忙起来了。为了出国留学,是要做很多牺牲的。学业不能误,英语要跟上,我又开始做research,写论文。吉他开始渐渐的积起了灰。大三练练停停,大四大五,就基本不弹了。只有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出去了,安静的宿舍只剩下我一个,我会轻轻拭去吉他的灰,弹上一首《爱的罗曼史》,虽然听了无数遍,还是能将自己感动...

 

虽然没时间练琴,听吉他音乐和音乐会,这我倒是没拉下。在北京我印象最深的音乐会就是吉他大师John Williams的来华演出了。50元在二层最后一排买了个位子,和小帕拿出望远镜目睹大师的风采。大师的Smallman吉他却能将琴声洪亮清晰的送至跟前。那天弹的是《阿兰胡埃斯协奏曲》,大师水准,不容分说。陈佐湟棒下国家交响乐团的烘托,也是热烈非常。


最后一次见到周伟老师,是我大五吧,他在三教旁的茶馆做吉他讲座,还是燕尾服,金边眼镜,和我听过的老笑话,台下的听众依旧聚精会神,时而大笑,而屋外的我却已很久没碰吉他了。

 

留美心愿终于实现,我没忘记在行李里夹上几本吉他谱。五年多的光阴已经过去,始终没有能把吉他真正拾起来。学乐器真的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天没有一个小时时间不行。在OSU时卡拉OK比赛,弹唱了首《白桦林》。一次在乐器店看到把Takamine吉他,音色非常之好,弹起《月光》来特别有感觉,第一次感到月光在自己琴下的有了呼吸。我没有买,因为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之所以说这是个没有结束的故事,是因为我始终没有放弃吉他。下一次我拾起它,我将不再放下。即便是我50岁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我还是要拿出吉他来,在自己家里来上段《爱的罗曼史》,让岁月就这样在乐曲声中浮现...